要說這個世界上有哪個國家的航母發(fā)展最糾結，非俄羅斯莫屬。

　　從2008年至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曝出俄羅斯航母發(fā)展的消息。

　　最新的一次是俄羅斯衛(wèi)星通訊社在2019年12月引述的俄羅斯國防工業(yè)綜合體消息人士的話：“在最近的國防工業(yè)和俄羅斯海軍司令部會議上，我們得出共同結論，俄羅斯新航母的最優(yōu)排水量為6.5-7萬噸。”

　　然而，俄羅斯波羅的海艦隊前司令員、海軍上將弗拉基米爾·瓦盧耶夫在同一天對衛(wèi)星通訊社表示，對于俄羅斯而言，現(xiàn)在開展新型航空母艦的研發(fā)、建造，有些操之過急，原因在于航母不屬于防御武器，而是進攻性武器。

　　不僅如此，俄羅斯《2018-2027年國家軍備計劃》也沒有列入航母發(fā)展預算。

　　那么，俄羅斯對發(fā)展航母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呢？

　　俄羅斯是真心想要航母

　　1991年11月20日，俄羅斯緊急將位于黑海海域、有可能被烏克蘭截留的“庫茲涅佐夫”號航母調(diào)往俄羅斯境內(nèi)北莫爾斯克的維佳耶沃錨地，然后于同年底加入俄海軍北方艦隊。

　　在蘇聯(lián)解體之后，俄羅斯把莫斯科級直升機母艦、基輔級航母拆光賣凈，也要竭力保住“庫茲涅佐夫”號航母。盡管，拆賣基輔級這樣能力一般的中型航母，俄羅斯也是很痛心的，但當時實在是養(yǎng)不起了。

　　普京執(zhí)政之后，俄羅斯經(jīng)濟逐漸開始恢復，于是重建航母力量就被提上了議事日程：

　　一方面，俄羅斯對“庫茲涅佐夫”號航母進行了精心維修，重新組建艦載機部隊，逐步恢復飛行訓練以及航母的出海航行；

　　另一方面，俄羅斯在2005年提出要建造2-4艘新航母，并且計劃在2013年前后動工，然后于2017年投入現(xiàn)役，取代“庫茲涅佐夫”號航母。

　　2008年，俄羅斯正式制定了《建造海上航母綜合體的聯(lián)邦專項計劃》，認為“未來相當長一段時間內(nèi)，航母都將繼續(xù)充當強大海軍集群的核心，是保證俄羅斯在大洋存在的主要工具。為了確保戰(zhàn)時完成任務和平時做好作戰(zhàn)準備，最理想的狀態(tài)是擁有3～4個航母突擊群，其中1個航母突擊群固定在對俄較為重要的海域執(zhí)行作戰(zhàn)任務，1～2個航母突擊群執(zhí)行戰(zhàn)備任務或在基地駐泊，1個航母突擊群在工廠維修保養(yǎng)。”該計劃對俄新航母的排水量定為7萬噸左右，動力裝置為核動力或核-燃組合動力。

　　在這之后，俄羅斯新航母一直是“只聞樓梯響，不見人下來”，使得“航母來了”逐漸成為外界調(diào)侃俄羅斯的笑料，被稱為現(xiàn)代版的“狼來了”。

　　▲ 編隊中的俄羅斯“庫茲涅佐夫”號航母被英軍臺風戰(zhàn)斗機監(jiān)視著，左邊是“彼得大帝”號核動力巡洋艦。

　　然而，“庫茲涅佐夫”號航母編隊在2016年奉命赴地中海參加打擊敘利亞境內(nèi)“伊斯蘭國”極端組織的軍事行動，接著在2017年初返回俄羅斯進行大修和現(xiàn)代化改裝。不久之后的2017年7月20日，俄總統(tǒng)普京又簽署了俄國防部制定的《2030海軍發(fā)展計劃》，再次明確指出俄羅斯要建造新航母，而且性能要優(yōu)于美國海軍航母，用途也要更廣泛。至此，外界基本確信俄羅斯這些年是真心想要航母，而且一直在正兒八經(jīng)地想著如何發(fā)展航母。

　　不整不行，別人都在造

　　俄羅斯想要航母，不排除有撐門面的因素，也就是用來維持大國地位。

　　仔細想一下，俄羅斯為什么對大國地位如此在意？

　　因為大國地位能給俄羅斯帶來很多好處。比如，在國際和地區(qū)經(jīng)濟、政治、安全等諸多問題上，俄羅斯有大國地位，別國就要認真考慮其態(tài)度，不敢輕易做出對俄不利的決策。如果沒有大國地位，像透明一樣存在著，俄羅斯的戰(zhàn)略安全環(huán)境將更加惡劣，現(xiàn)實和長遠利益也根本無法得到保障。

　　環(huán)顧世界也可以看出，這些年發(fā)展航母一直趨熱——

▲ 圖為美國尼米茲級超級航母“林肯”號

　　作為傳統(tǒng)航母大國的美國不僅繼續(xù)維持10艘10萬噸級尼米茲級核動力航母，還在持續(xù)建造福特級核動力航母；

　　經(jīng)濟不景氣、國際地位日益下降的英國建造了2艘6萬噸級新航母，為此不惜賣掉僅有的兩棲攻擊艦、縮減海軍整體規(guī)模；

　　法國宣布進行新航母建造研究；

　　印度在拼盡全力建造“維克蘭特”號航母，而且還想建造噸位更大、能力更強的彈射型航母；

　　日本已經(jīng)決定將“出云”號直升機驅逐艦改裝為輕型航母，搭載從美國采購的F-35B垂直/短距起降戰(zhàn)斗機；

　　韓國日前也提出建造1艘4萬噸級航母和1艘7萬噸級航母；

　　土耳其也計劃將正在建造的“阿納多盧”號多任務母艦向輕型航母進化……

▲ 圖為日本“出云”號直升機驅逐艦

　　可想而知，作為聯(lián)合國“五常”之一的俄羅斯怎么能夠忍受自己沒有新航母。

　　更重要的是，航母能夠顯著擴大俄羅斯的安全縱深，提高應對危機的靈活性，增強戰(zhàn)略威懾實力。

　　俄羅斯在海洋地理上的不利之處是海岸線漫長，但周邊海區(qū)卻又完全被分割開來，無法互相支援，敵方憑借?？毡δ軌驅Χ砹_斯縱深地區(qū)實施強大的突擊。尤其是隨著北極融冰加速，北極航道開辟已經(jīng)不再是夢想，這一方面意味著俄羅斯在北極方向的戰(zhàn)略影響力劇增，但另一方面也意味著俄羅斯北部領土未來將面臨敵方海空機動兵力的更大威脅。

　　漫長的海岸線如果僅靠岸防兵力，不僅處處要設防，而且防御縱深也有限，效果非常低。但如果擁有航母，則能夠迅速在海上機動馳援，彌補各大海區(qū)被分割的地理劣勢、大大減輕岸防壓力，同時航母編隊的機動還能夠讓防御范圍大大向外延伸，使敵方難以接近俄羅斯海岸發(fā)動攻擊，這將進一步增強俄羅斯的防御彈性和防御成功率。

　　例如，在巴倫支海這個俄羅斯戰(zhàn)略核潛艇最重要的活動海區(qū)，如果有航母編隊配合防御，那么就能將敵方很大一部分反潛兵力擋在巴倫支海之外，戰(zhàn)略核潛艇的安全性將顯著提高。

　　再比如，遇到海外危機，俄羅斯可以派出航母編隊去應對，其威懾效能以及處置靈活性是非航母編隊遠遠不及的，這點從美國海軍航母編隊的使用就可以清楚地看到。

　　各種模型層出不窮

　　俄羅斯設計航母的單位主要有兩家，涅瓦設計局和克雷洛夫國家科學研究中心。

　　涅瓦設計局是老牌航母設計單位，蘇聯(lián)時期包辦了所有航母的設計，包括莫斯科級、基輔級、1143.5型“庫茲涅佐夫”號、1143.6型“瓦良格”號、1143.7型“烏里揚諾夫斯克”號，在蘇聯(lián)解體之后還為印度購買的“戈爾什科夫海軍元帥”號航母提供了改裝方案，并且為印度自行建造的“維克蘭特”號航母提供了很多設計參考，在航母設計方面功力深厚。

　　克雷洛夫國家科學研究中心是俄羅斯最大的艦船及海洋裝備綜合科研機構，主要從事艦船水動力學、結構力學、聲學、動力裝置、概念設計等領域研究，雖然沒有設計過航母，但是基礎研究實力非常強。

　　在過去這些年里，就航母設計的活躍程度來看，以前從未設計過航母的克雷洛夫國家科學研究中心反而更積極，推出的航母概念包括6-7萬噸級、8-9萬噸級、10萬噸級、4萬噸級，幾乎囊括了中型以上航母的各種噸位區(qū)間。其中最為外界關注的是兩款航母設計方案，而且具以模型方式公開展示。

　　一款是2015年公開的23000E型“風暴”級航母概念模型，外形類似英國新造的伊麗莎白女王級航母，采用滑躍起飛方式和雙艦島，差別在于“風暴”級航母還有斜角滑躍甲板、攔阻索，并且采用了核動力。在尺寸和噸位上，“風暴”級也比伊麗莎白女王級大得多，滿載排水量達10萬噸，長約330米，寬40米，最大航速30節(jié)，吃水11米，可以搭載90架艦載機。

▲ 俄羅斯23000E“風暴”級航母兩視線圖

　　另一款是在2019年8月的第九屆圣彼得堡國際海事防務展上首次公開的新型4萬噸級常規(guī)動力航母模型，設計全長約304米，飛行甲板最寬處達到了74米，前部正中位置是滑躍甲板。緊湊型的單艦島位于飛行甲板中后部的右側，斜角甲板后側設有三道攔阻索。升降機一共有三部，全都布置在靠近艦體中心線偏左位置，前、中兩部為長方形舷內(nèi)升降機，尾部的升降機采用舷側布置方式，除了用于在機庫與飛行甲板之間調(diào)度艦載機之外，還可在緊急情況下向海中拋棄機庫內(nèi)失火的艦載機或其他大型裝備、彈藥等。在動力方面，計劃采用全燃動力形式。

　　涅瓦設計局在2019年7月的第9屆圣彼得堡國際海事防務展（IMDS-2019）上首次公開展示了其設計的11430E型“海牛”號核動力航母模型，排水量約7.5萬噸，可搭載60架各型有人艦載機和6-10架無人機，采用彈射與滑躍兩種起飛方式，包括滑躍甲板和2部電磁彈射器，著艦方式是采用4道攔阻索。緊湊型單艦島位于飛行甲板右后側，引人注目的是艦島前上方有一個高聳的全封閉綜合桅桿，雷達、通信、電子設備都集成在桅桿上，從而大大提高了隱身能力。

▲ 圖為俄羅斯11430E型“海牛”號航母模型

　　整體來看，“海牛”號航母更像是涅瓦設計局在蘇聯(lián)時期設計的1143.7型“烏里揚諾夫斯克”號核動力航母的改進版，注重穩(wěn)妥性。俄羅斯涅瓦設計局副總裁阿列克謝·尤赫寧對此直言不諱，稱“海牛”號航母將應用涅瓦設計局的科技成果和經(jīng)過驗證的技術方案，因此施工建設沒有任何技術風險。如果該設計方案得以采納，“海牛”號新航母的建造可能需要10-12年的時間。

　　最想要大噸位、核動力

　　俄羅斯這些年推出的航母設計概念可謂五花八門，但仔細分析一下，可以發(fā)現(xiàn)俄羅斯發(fā)展新航母有幾個共有的基本特點：

　　一是偏愛滑躍起飛方式。

　　克雷洛夫國家科學研究中心和涅瓦設計局提出的各種新航母設計概念都采用或者保留滑躍起飛方式，這是因為俄羅斯在滑躍起飛技術方面功力最深厚，而彈射起飛技術一直很薄弱。

　　雖然蘇聯(lián)當年曾經(jīng)花費巨資與大量的人力研發(fā)蒸汽彈射器，但蘇聯(lián)一解體，這些研究成果大多都留在了烏克蘭，而俄羅斯并沒有得到多少資料與設備，技術儲備很弱。

　　進入新世紀后，盡管俄羅斯開始研制先進的電磁彈射器，但到目前為止并未看到取得技術突破的報道。因此，在彈射器技術不成熟的情況下，依靠玩得比較溜的滑躍起飛技術來實現(xiàn)固定翼艦載機從航母上起飛是最可行的做法。

　　此外，滑躍起飛也有其自身優(yōu)勢——只要海況允許，艦載機可以一直起飛而不會對航母的速度造成影響。

　　相比之下，美國尼米茲級航母雖然能夠在半小時內(nèi)彈射16架艦載機，但在這之后航速會急劇降到20節(jié)左右，而且在接下來的50分鐘內(nèi)不能再彈射艦載機。

▲ 圖為美國尼米茲級航母彈射艦載機

　　更重要的是，滑躍起飛能夠滿足俄羅斯海軍的需求。在可預見的未來，俄海軍基本不會在大洋上與西方海軍進行航母大戰(zhàn)，其航母艦載機主要執(zhí)行編隊防空而不是對海攻擊任務。因此，艦載機的攜彈量大小不是最重要的，持續(xù)穩(wěn)定的起飛能力才顯得更重要。

　　二是偏愛大噸位航母。

　　雖然克雷洛夫國家科學研究中心提出了4萬噸級中型航母設計概念，但基本不會被俄軍方采用。

　　本文開頭已經(jīng)介紹，俄羅斯認為新航母最合適的噸位是6.5-7萬噸，顯然大型航母才是俄羅斯最想要的。

　　原因在于，俄海軍要求航母搭載常規(guī)起降的固定翼艦載機，而且要求的載機數(shù)量較多，又是采用滑躍起飛方試，這樣一來只有大噸位航母才能滿足要求。中型以下航母雖然技術難度低、造價也便宜，但搭載的固定翼艦載機數(shù)量有限，戰(zhàn)斗力不足，這是俄海軍無法接受的。

　　三是動力系統(tǒng)傾向于核動力。

　　因為核動力能夠讓航母進行長時間的高速行駛，能夠節(jié)省出大量空間和載重噸位，用于裝載更多的航空燃油，改善艦員的工作與居住條件，減少航母對后勤的依賴。

　　例如核動力航母更換一次核燃料可以連續(xù)航行50萬海里以上，對海外基地的依賴很小，這對于沒有多少海外基地的俄羅斯海軍來講尤其重要。

　　此外，現(xiàn)代艦艇的遠程探測、指揮和火控自動化、綜合管理系統(tǒng)、高性能的艦載武器等都需要電力，因此現(xiàn)代航母的電力系統(tǒng)功率越來越大。未來航母如果再增加耗電很大的激光炮、電磁軌道炮，以及應用安靜性好的電力推進系統(tǒng)，那么對電力的需求還會增加到前所未有的程度。而常規(guī)動力很難滿足航母不斷增加的巨大電力需求，可能讓航母的續(xù)航力下降到導彈艇的水平，只能在近?；顒樱虼撕藙恿Σ攀且粍谟酪萁鉀Q航母在電力供應與續(xù)航力之間矛盾的方案。

　　遲遲不見真正動手

　　在過去的10多年時間里，俄羅斯雖然提出了好幾個航母發(fā)展計劃，俄政府高層和海軍高級軍官也經(jīng)常信誓旦旦地對媒體表示一定要造航母，但至今仍然只是停留在設計單位的PPT和模型階段，根本看不到真正動手建造的跡象。問題到底在哪里呢？

　　瓦盧耶夫所說的俄羅斯現(xiàn)在不造航母，是因為航母不是防御武器，而是攻擊性武器，這純屬自說自話。如果真是這個原因，俄羅斯就沒必要規(guī)劃航母發(fā)展計劃，克雷洛夫國家科學研究中心和涅瓦設計局也沒必要浪費精力、浪費感情去設計新航母、不斷制作航母模型了。

　　再說，洲際導彈是典型的進攻性武器，但俄羅斯比誰都造得歡實，現(xiàn)在還開始重新生產(chǎn)進攻性的超聲速圖-160戰(zhàn)略轟炸機。可見俄羅斯遲遲不造航母，問題根本不在于航母是防御性還是進攻性武器。

▲ 圖為俄羅斯超聲速圖-160戰(zhàn)略轟炸機

　　還有很多人認為俄羅斯不造航母的最大障礙在于技術層面，比如蘇聯(lián)時期完整的配套工業(yè)體系由于蘇聯(lián)解體而變得支離破碎，俄羅斯沒有了造航母的船廠以及生產(chǎn)艦上設備、零備件的廠家，技術人員和工人流失嚴重。這些固然是實際存在的問題，但并非難以克服。比如技術工人流失問題，俄羅斯這些年已經(jīng)遏止了。從俄羅斯為國外客戶建造水面艦艇和潛艇的速度就可以看出，基本沒有拖期。而且近幾年俄船廠為俄海軍建造的水面艦艇和潛艇也呈現(xiàn)出加速現(xiàn)象，可見技術工人缺乏問題遠不像外界想的那么嚴重。

　　在船廠方面，如果俄羅斯真正拍板造航母，船塢設備、巨型龍門吊等都可以通過從鄰國進口解決，至于船廠選址就更不用愁，俄羅斯缺的向來不是地方。無論是擴建某家船廠還是新建一個船廠，10多年的時間綽綽有余。

　　在航母技術方面，俄羅斯雖然在較短時間內(nèi)解決彈射器技術，但滑躍甲板技術俄羅斯很拿手。而在艦用核動力技術、高強度鋼等方面，俄羅斯一直處于世界一流甚至領先水平。艦載雷達、電子設備、武器等等，從俄羅斯建造的護衛(wèi)艦、小型導彈艦等就可以看出都有很大進步。艦載機方面，俄羅斯能夠生產(chǎn)米格-29K艦載戰(zhàn)斗機，卡-27、卡-31、卡-52等直升機。

　　由此可見，俄羅斯如果真要造航母，技術層面沒有克服不了的障礙。

　　兜里沒錢是最大障礙

　　實際上，俄羅斯遲遲不造航母，根本原因是瓦盧耶夫說的另外一大段話：“擁有航母，對俄羅斯來說，有益無害，但我認為，這不是當務之急。航母打擊艦隊包括航母、1艘攜帶核武器的艦艇，大約12艘航母近身護航艦艇，防空導彈艦艇，2-3艘潛艇，以及反潛航空兵。也就是說，這不僅要在航母研發(fā)建造上花費數(shù)十億美元，還需要在航母配套設施上投入數(shù)百億美元。”

▲ 圖為美國里根號、尼米茲號、羅斯福號三航母編隊

　　也就是說，兜里沒錢是制約俄羅斯發(fā)展航母的最大障礙。無論是改建、新建船廠，購買先進造船設備，造航母、造護航艦艇和艦載機，沒有一樣不需要大把真金白銀，然而自從蘇聯(lián)解體、俄羅斯獨立之日起就一直被缺錢所困擾。

　　2018年，俄羅斯在國內(nèi)生產(chǎn)總值（GDP）為1.647萬億美元（約合7萬億元人民幣），相當于美國的8%，但俄羅斯卻擁有與美國等量齊觀的核武器庫，常規(guī)軍力也在世界上名列前茅，兵力總數(shù)在113萬人。然而，除了2013年軍費曾達到672億美元（約合4695億元人民幣）的峰值之外，其余時間都沒有這么多。2014年受到西方制裁之后，俄羅斯的經(jīng)濟形勢一直不好，軍費也被迫削減，這兩年更是降到了500億美元（約合3493億元人民幣）以下，只有美國軍費的十五分之一。

　　由于經(jīng)費捉襟見肘，俄羅斯維持現(xiàn)有軍力都已感吃力。這些年，俄羅斯只能集中精力發(fā)展陸基洲際導彈、戰(zhàn)略核潛艇、戰(zhàn)略轟炸機、高超聲速武器，確保核威懾能力的有效性。尤其是在美國退出《中導條約》，俄羅斯還不得不再分出精力和經(jīng)費投入到新的中程導彈研發(fā)上，更難顧及常規(guī)武器的更新和發(fā)展。像蘇-30SM、蘇-35、蘇-34等第四代戰(zhàn)斗機的總產(chǎn)量現(xiàn)在也才300架出頭，第五代戰(zhàn)斗機蘇-57由于缺錢都難以投入批量生產(chǎn)，哪兒還有錢用到被稱為“吞金巨獸”的航母上。

▲ 圖為俄羅斯第五代戰(zhàn)斗機蘇-57

　　根據(jù)俄國防工業(yè)綜合體消息人士給衛(wèi)星通訊社提供的消息，如果決定建造新航母的話，俄羅斯需要拿出3000-4000億盧布（46.7-62億美元），但是《2018-2027年國家軍備計劃》中并未列入此項開支。這也就意味著在接下來的數(shù)年里，俄羅斯仍將只能以模型來展示其對航母的心心念念。